原始美术的第一个繁荣期延续了数万年之久，大约距今3万年至1万5千年，相当于旧石器晚期到中石器时代。在欧洲，包括奥瑞拉文化、梭鲁特文化和马格德林文化时期。当时欧洲经历最后一次冰河时代，成群的驯鹿、野牛和猛犸象生活与遍布南欧的苔原地带。史前人类为了避寒保暖，告别了延续几百万年的游荡生活，栖息于洞窟之中。随着人类最初的定居所形成，原始美术也就开始出现了。当然，也许在此之前就有了原始美术，比如纹身等，但很难找到相关痕迹。

旧石器时代的美术

冰河时期的原始人以狩猎为生，活动于法国南部比利牛斯山区和西班牙的坎特布里亚地区。他们以弓箭和投矛狩猎。这一时期也出现了最早的原始宗教，在马格德林文化时期就出现了护身符，即刻有动物和几何纹饰的动物骨片的殉葬物。原始人把兽皮、兽骨和兽牙披挂在身上，在皮肤上刻画、描绘花纹。根据19世纪人类学家对当时存在的一些美洲土著原始部落的考察，我们得知：原始人头戴面具、身挂护身符或把身体画上彩色的图案参加宗教仪式，是渴望凭借魔法获得力量，保护自己，制服敌人。同时使自己显得更美更壮，以便吸引异性。

 这些原始艺术既有宗教的虔诚，又有创造的愉悦，还带有某种审美情趣的萌芽。所以原始宗教和艺术是共存的，两个在今天完全不同的范畴却在原始时期混沌地混合在一起，不可分割。没有宗教，艺术就缺乏创造活力和精神指导；没有艺术，宗教感情就无处宣泄和物化。宗教和感情的共同之处就在于都包含着感情和寄托。

图1 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旧石器时代，长195厘米

1、洞窟壁画：旧石器时期最突出的艺术成就是洞窟壁画。在法国南部的拉斯科、法国和西班牙边界的阿尔塔米拉，有史前人类进行宗教祭祀的洞穴。在洞中有史前艺术家作于3万年前至2万年前的大量壁画。这些洞穴幽深、曲折，有的地方需要爬行或弯腰才能进入。较大的洞厅往往在最隐秘的地方，史前人类做这样的选择显然是出于宗教考虑：神秘、阴暗和隐蔽是为了保证魔法的强大和纯洁，这是巫术的要求。巫术是萌芽状态的宗教，巫术中没有天堂、地狱之说，也没有深奥的教义与复杂的仪式，只有征服和诅咒的对象。一切都是简明和功利性的：猎人把长矛投向壁画上的动物，用魔法杀死它们，从而保证实际狩猎的成功。

图2 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旧石器时代，《受伤的野牛》

原始艺术家如何对绘画着色？洞窟壁画的手法都是写实的，原始艺术家在动物身上观察到旺盛的生命、充满活力的体态。在拉斯科和阿尔塔米拉洞窟的石壁上描绘了大量的野牛、驯鹿、野马、猛犸象和犀牛等动物。他们以粗壮的黑线画出轮廓，并以黑、红、褐色渲染出体积结构。这些动物的形体画得几乎与真实的动物相差无几。那么原始艺术家是如何对这些绘画着色的呢？艺术家在脂肪里混合颜料，用空心的兽骨吹到岩壁上的。雾滴状的颜色成功地表现出野牛蓬松的毛皮质感。画家用灰黄的颜色凸现出动物的骨骼和肌肉。阿尔塔米拉洞窟的“公牛大厅”的顶部布满了各种动物，大多数是千姿百态的野牛，其中最生动的是《受伤的野牛》，刻画了野牛受伤后力图重新站起来。圆睁的环形眼睛、粗壮的牛颈、曲着的前腿急剧地收缩成一个三角形，后腿与臀部极度变形，成为另一个三角形；牛的背部在前后的挤压下高高地弓起，使整头牛成为一个大三角形。这头受伤的牛如同一个被压缩的弹簧，让人感受到强大的张力。

图3 法国尼禄洞窟壁画《野牛》，旧石器时代，长96厘米

图4 法国拉斯科洞窟壁画《中国马》，旧石器时代，长140厘米

图5 《手形》， 旧石器时代，法国加尔加拉洞窟

图6 法国拉斯科洞窟壁画，旧石器时代，1940年发现

图7 《持角杯的女人》，旧石器时代，高50厘米

2、母神雕像：旧石器时代又是母系氏族社会，是一个以女性为主导的社会。这种状况是由原始的生殖崇拜决定的。在蛮荒的远古，人类时刻都面临着寒冷、饥饿和死亡的威胁。生命像游丝一样的脆弱，人的寿命通常比现代人要短得多。人口惊人的损耗，要依靠大量的繁殖来补充，而繁殖则要靠女性来实现。生殖使原始人感到既困惑又崇敬，生命的繁衍使他们感到神奇而兴奋。于是母性被当作神来崇拜，女性与生殖有关的生理特征被捧上了祭坛，于是有了大量的母神雕像。这些母神雕像夸张了女性与生育有关的生理特征，通常都有过于丰满的乳房、腹部、臀部，突出和强化了孕育生命、绵延后代、强盛兴旺的社会性功能。这些女性形象的面孔几乎没有表现，而身体的性特征压倒一切。

图8 《威冷道夫的维纳斯》，旧石器时代，高11.5厘米

图9 法国米舍列洞窟壁画《猛犸象》，旧石器时代，长60厘米

艺术从何开始？原始美术给了我们解答。在下次的更新中，我们来讨论有关中石器和新石器时代美术的故事。

图10 法国米舍列洞窟内部，旧石器时代，1922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