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走！跟着壁画游山西 | 太原北齐娄睿墓壁画 改写中国古代美术史

1979年，位于太原市晋源区王郭村的北齐东安王娄睿墓重见天日，其墓道和墓室中保存的约220平方米的千年壁画惊世骇俗，中国古代美术史从此改写。墓中壁画是中国南北朝美术考古的重大发现，是衡量北齐绘画发展水平和研究北齐音乐、服饰、内廷、丧葬等礼仪制度的重要例证，也填补了中国绘画史上的空白。其艺术成就上承汉晋，下启隋唐，足以反映北朝画坛的气象。特别是壁画中200余匹马的图像，无一重复，动态多样，技艺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今，娄睿墓墓道上历经1400多年的壁画以长卷式铺开，疏密有致，极具写实，于不经意间，带领人们穿越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时代。

宾礼图

　　

娄睿墓位于北齐别都晋阳古城遗址南面，这里原先是一处土岭，俗称“晋王岭”。1979年，考古人员本来是在天龙山脚下的牛家口村探寻“晋王陵”，但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勘察和发掘，未发现墓穴。后来，周围村民提议，牛家口村东的王郭村曾发现一座大墓，墓中还有色彩斑斓的壁画。

　　 

考古人员一听，立即上报主管部门，对村民口中的大墓进行了实地调查。

　　 

发掘过程中，考古人员通过墓志，确认这座大墓是北齐东安王娄睿和妻子东安郡君杨氏的合葬墓。

　　 

娄睿是鲜卑族人，他自幼丧父，由叔父娄昭（高洋称帝后封为太原王）抚养。他的姑母娄昭君是东魏丞相高欢的夫人，其子高洋称帝建立北齐后，娄昭君便成了北齐高祖神武明皇后。也就是说，娄睿和高洋是表兄弟。由于是北齐外戚，娄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16岁就跟随神武帝高欢在信都起兵。之后，他屡立战功，官至太傅，以王还第，39岁时病故。

　　 

从1979年到1981年，娄睿墓的发掘清理工作共历时两年。在此期间，我省的美术家现场临摹了壁画。临摹结束后，便开始揭取壁画，仅揭取墓道部分的画面就历时半年，而整体壁画的修复工作耗时三年。

鼓吹图

　　

娄睿墓规模宏伟，占地400余平方米，为甲字形砖砌单室墓，由封土、墓道、甬道、天井和墓室五部分组成。墓中发现的71幅壁画，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壁画中绘画水平最高的一组。这些壁画虽然历经1400多年的岁月侵蚀，但颜色鲜艳、线条完美。内容与布局继承汉魏以来的传统，组成古代神话和佛、道、儒合流的天、人一体的绘画体系。专家根据壁画的风格及画风推断，这些壁画出自北齐“画圣”杨子华之手。

　　 

按内容，娄睿墓壁画可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墓道全部，天井的中、下层，甬道、墓室四壁的下栏，主要表现了娄睿生前的威仪和豪华生活；第二部分为甬道、天井的上栏、墓门，墓室顶部和中栏、上栏，绘制了墓主人死后飞升的虚幻境界。

　　 

墓道东壁上层描绘了一队胡商带着载满货物的驼队来中原贸易，驼队后面紧跟着一群俊马，马上没有鞍鞯。壁画中，还有身穿白袍的人物形象，他扭着身子，用左手抚摸着枣红色骏马，马头向后微缩，挺胸后蹲勃然跃起，张口露齿，仿佛能听到它的嘶鸣声。右侧有一位长者身穿红袍，紧勒着马儿。

　　 

当年的画师用一个抚摩坐骑的细微动作，反映了人物与骏马的亲昵关系。通过单层墨线勾画、平涂浓淡色彩和运用明暗映衬的手法，表现出马的健壮体魄，颇具立体感。值得一提的是，马的眼神处理得恰到好处，即使观者变换位置，也似乎能感觉到马一直在注视着观者。

　　 

壁画中，枣红和黄灰色骏马仅用极简的线条就准确地勾画出轮廓结构，画师将它们转首回望、落足欲停的姿态表现得格外写实生动，趣味盎然。

　　 

2002年，国家文物局印发了《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目录》，娄睿墓壁画就是64件禁止出国 （境）展览文物之一。

　　

　　

墓道西壁是一幅七人宾礼图，画面上的七个人，地位不同、等级不同、身份不同。

　　 

前排正中间有一人，椭圆脸蛋、浓眉大眼、高鼻梁、络腮胡，头上还戴着黑色山字形鲜卑帽，身穿赭黄色圆领窄袖长袍，腰间还束着黑色蹀躞带，佩挂有弓、弓囊、剑、矢箙和鞶囊。

　　 

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排中间这位主人公身份较为显赫，是娄氏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在他的北面，是其族人，正用心协助迎接客人。后排五人属于随从，交头接耳，心不在焉，只是应付差事。画师把每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淋漓尽致。

　　 

墓道东壁绘有鼓吹图，画面中有四个人对吹着长号角，姿势基本相同。只见他们的左手向前伸直，将长长的号角高高举起，右手则紧紧将号角的义嘴放在嘴边。这些人抬着头，腹部微微隆起，鼓着腮帮子，脸蛋通红，脚尖点地，似乎在用尽全力鼓吹，给人以抑扬顿挫的节奏感。

　　 

壁画中，画师生动地刻画了当时人物的形貌，脸型稍长、圆额丰颐，多着胡服、翻领窄袖，描绘写实，繁简得体。

鞍马骑游图

1400多年前，鲜卑贵族盛行外出和归来时，有随从和部众，娄睿墓中的壁画就是这一真实写照。

娄睿墓中的四壁上，绘有墓主夫妇坐在帷帐中的场景，还有出行时所准备的鞍马、牛车，表现了墓主人官爵显赫的宏伟场面。帷幄几案，歌舞乐伎，表现了其内庭的富丽豪华。列旗羽葆，鞍马扈从，与墓道的回归图相映衬，显示了其下马归来的威严景象。帷帐内的墓主夫妇，一位侧身向前，一位回首似语。前方八名侍女浓妆淡抹各有意趣，正忙着为主人安排出行。

　　 

墓室中还绘有天象图，只见穹隆上群星灿烂，天河自东北而西南斜贯苍穹，将天幕一分为二。东面绘有太阳，中间有一只三足乌；西面绘有月亮，中间隐约有一只蟾蜍。图中有少数星座连线，还有星星拖着长尾，尚存15颗，疑似描绘的是殒石雨的景象，精美绝伦。

　　 

娄睿墓壁画反映了多民族的文化融合，其发掘所在地晋源区也在不断将太原古县城、晋祠、天龙山等景区串联起来，全面助推文旅深度融合。在这个过程中，晋源区主动融入太忻一体化经济区文旅板块，持续提升景区品质，健全完善旅游业态，打造优质旅游环境，实施A级景区倍增计划，擦亮 “唐风晋韵·山水晋源”金字招牌。让游客深入了解景区的历史故事，在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中“沉浸式”体验中国传统文化之美、品味文旅融合的魅力。（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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