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昌 | 捶衣棍与搓衣板
捶衣棍与搓衣板
陈其昌
有些物件渐渐消失了,但它的存在价值仍然在记忆的年轮中:比如捶衣棍与搓衣板,那是我家三代人用过之物,现代青年人不知此两物有何用?那是过去洗衣、洗被、洗帐子,必不可少的物件。捶衣棍,抓手的地方略瘦,捶衣那头长长的,扁扁的,棍尾还有个小眼,以便穿绳悬挂。而搓衣板那是一块有锯齿形隆起的木板,小品演员表演的“跪搓衣板”,向老婆表态改过的那玩意儿。
祖母用此物时。肥皂尚不多,当地人称肥皂为“洋夷子”,估计早期是舶来品,祖母用此物前,先把衣服、被褥单放在石碱水中泡,石碱有碱化去污的作用,再用搓衣板将浸泡后的衣被反复搓揉,不搓干净不停手。然后拿到察院桥边的南码头,找一块干净的青石上,用捶衣棍,不住捶打,正反面都要捶,直到认为可以为止。再将衣服在水中荡荡洗汰、绞干。背回家赶着太阳晾晒。再早的时侯用皂荚水,也有去污作用。当时,也有姑姑或佣人刘二妈做这项活计。
母亲曾以洗衣为生,当时我家对面就是血防站(曾升格为苏北血防指挥部)医护人员很多,男女皆有。母亲为十几个医护人员兼“五四”篮球队员洗衣服。当时每人每月1.5元,这叫包月。偶尔送来一两件,只收几分钱。那时白天,血防站医护人撑船下新民滩治病防疫,晚上回家,忙了一天,衣服的汗渍、汗臭或篮球队员的外衣、内衣、裤头都得洗,有时还得带晚,以保证洗净、晾干,把衣服叠好,由舅舅分送各人,从未弄错。这样一月下来,可得20多元,洗被、洗帐子外加,以解决父亲失业后,全家六人的温饱问题。这钱也不好拿。由于长期浸泡在碱水中,母亲一双手泡白,甚至局部红肿。
此物家家用过。我问过汪丽纹,你家用过吗?她说全家人在镇江用过搓衣板。一般是在家里用搓衣板。到大小码头才用捶衣棍。我记得有几个可洗汰衣服的地方,靠近盂城驿的大码头,太平庄的东太平的大码头,北头的御马码头,那里码头宽、坡级多,不陡,是洗汰衣服的好去处。好友吉有富家后有大磨盘,也是大淖河边人家洗衣好地方。我家在晏家巷头小码头洗汰衣服,码头小,洗菜、掏米、洗衣人多,只有等候再干。我爱人在临泽粮站大码头也洗汰过衣服、被单。只是捶衣棍和搓衣板不是从家里带过去的,用的当地友人的物件。她辛苦的是站夜岗、带洗衣,前来接岗的姜文正帮助送过衣物。省文联组织我们参观华西村,有人家有洗衣机不用,而用搓衣板,她们说习惯、方便。我的孩子舅母至今仍用搓衣板,她是闲不下来的人。而我家用上全自动洗衣机,我爱人投进衣服,设定好时间,还可以过来看连续剧《觉醒年代》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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