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百年古典音乐史:一直做王者,从未当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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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芭蕾艺术一样,俄罗斯虽然古典音乐起步晚,但涌现了大量的大师级作曲家,简直就是艺术家的制造工厂。 (本文篇幅较长,3800字,预计阅读12分钟)
在这段不长的历史里,有19世纪的黄金年代,有20世纪初的白银年代,有各种各样的音乐流派和风格,精彩纷呈,蔚为壮观。
好,我们即刻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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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古典时期
前古典时期的俄罗斯音乐( 19世纪早期)的特点是 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与流行的音乐戏剧类型相结合合。
广泛流行的是“童话”歌剧、古典悲剧和俄罗斯作曲家改编的情节剧。
18世纪的喜歌剧之后出现了 嘻戏曲,即以民间传说或爱国题材为主题的戏剧表演,有各种民间风格的歌曲、舞蹈和杂耍音乐。
当时在家演奏音乐非常普遍,大量的 音乐圈和 沙龙出现,许多著名的音乐家和诗人都会参与其中。
1802年在圣彼得堡成立的 爱乐协会举办了大型音乐会,向俄罗斯观众热了个身,介绍亨德尔、海顿、莫扎特、贝多芬等人的清唱剧和康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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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古典作曲家
俄罗斯半业余和半职业的贵族音乐圈,给世界带来了两个俄罗斯音乐的经典代表: 格林卡和 达尔戈梅日斯基。
格林卡的天才表现在多种题材上,如交响乐、室内合唱和室内管弦乐。
但这位作曲家的 最高成就无疑是他的歌剧——爱国悲剧《为沙皇献身》(1836)和史诗《鲁斯兰与柳德米拉》(1842)。
在当时的欧洲音乐创作中,格林卡的歌剧名列前茅,同时在风格上也颇具独创性。
格林卡的歌剧极大地决定了19世纪俄罗斯音乐中歌剧流派的盛行及其发展方式。
与格林卡同时代的 达尔戈梅日斯基,其创造性工作在很大程度上与1840-1860年的气氛有关。
他的罗曼史和歌曲延续了普希金和格林卡时代业余沙龙音乐表演的传统,但同时又采用了果戈理时期俄罗斯文学的“小人物”形象。
果戈理著名的小说《外套》
达尔戈梅日斯基在他的最后一部作品《石客》中,以普希金的诗歌为基础,开创了 歌剧对话的新题材,影响了后来几代圣彼得堡作曲家的审美。
然而,格林卡和达尔戈梅日斯基的作品在俄罗斯以外的地方还远未为人所知。
至于俄罗斯音乐进入欧洲音乐舞台,它与19世纪下半叶的作曲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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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欧洲音乐舞台
19世纪60年代末,俄国的音乐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前只有上流社会能接受的音乐教育,现在 遍布到了社会各个阶层。
皇帝的俄罗斯音乐协会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开放,定期向公众提供交响乐和室内音乐会。
莫斯科的许多歌剧院都上演了大量的俄罗斯和外国歌剧。
1860年-1870年,俄罗斯音乐出现了新的流派。
随着早期流行的歌剧, 交响乐开始在那里生根发芽。
俄国最早的交响曲是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第一交响曲》(1865年)和 柴可夫斯基的《第一交响曲:冬之梦》(1866年)。
这里也发展了管弦乐队独奏乐器音乐会,以及芭蕾音乐,室内乐合奏音乐和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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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巨头
19世纪下半叶,俄国形成了两大作曲家流派。
其中一个被称为 “五人强力集团”,由著名的圣彼得堡作曲家组成, 巴拉基列夫、 凯撒·居伊、 穆索尔斯基、 鲍罗丁、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
创新的“五强”以民间为导向,力求在音乐中反映民族历史、心理和民俗学问题。
他们渴望接近现实,寻找一种全新的音乐语言,一种民族的、独特的音乐语言,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抛弃了传统的古典规范。
另一方面,他们不会忽略当代西欧作曲家的成就,如舒曼、柏辽兹、李斯特等。
早期五大流派的 主要流派是歌剧,主要以俄罗斯生活为题材,交响乐和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
这一学派的 另一个显著特点是它对东方形象的偏爱,真实的和传奇的,历史的和民族志的。
总的来说,许多浪漫主义者对 东方和异国情调饶有兴趣。
然而在俄罗斯,这种兴趣变得相当明确,以东方真实的音乐主题、韵律和音调为代表。
穆索尔斯基的民间音乐剧《霍万兴那》,在风格和形式上都具有独特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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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作曲家学校
另一个以 柴可夫斯基为首的学派,主要是莫斯科作曲家,包括 斯捷潘诺维奇, 拉赫玛尼诺夫等人。
莫斯科学派对圣彼得堡“五人强力集团”是敌对的。
它更为保守,一方面紧守“纯”音乐的古典模式,另一方面也忠于旧首都的原始音乐生活。
在这所学校的最高成就有许多歌剧、交响曲、芭蕾、交响组曲、序曲等等。
柴可夫斯基的创造力,以现代世界的人格问题为中心,在他的一生中得到了俄罗斯和国际上的广泛赞誉,而五巨头的作品直到19世纪末才为大众所知。
在莫斯科学派的活动中起着重要作用的是柴可夫斯基的弟子、作曲家、钢琴家和音乐教师 塔尼耶夫的作品,他是复调谱的研究者和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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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玛尼诺夫和斯克里亚宾
20世纪初,俄罗斯音乐出现了新的趋势,最鲜明的代表是莫斯科作曲家和杰出的钢琴家—— 拉赫玛尼诺夫和 斯克里亚宾。
拉赫玛尼诺夫是民族传统的追随者,这在他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怀旧色彩。
斯克里亚宾是音乐中象征主义最鲜明的代表。
他最初的宇宙演化哲学表现在他的超新奇的音乐语言中,对20世纪的世界音乐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不久之后,两位新一代最伟大的作曲家—— 斯特拉文斯基和 普罗科菲耶夫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两人都来自圣彼得堡,都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学生。
他们早期作品的美学遵循圣彼得堡学派的原则,具有后象征主义特征,并触及新古典主义、未来主义等新艺术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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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中的俄罗斯音乐
20世纪初,俄罗斯的音乐、文学和艺术蓬勃发展,然而,“白银时代”被1917年的革命动乱所打破。
许多著名的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斯特拉文斯基、普罗科菲耶夫、梅特纳等)不得不离开俄罗斯。
尽管生活在国外,属于不同的时代和音乐流派,他们所有人都 继续发展和传承俄罗斯时期的传统和思想。
在“ 外国”的时期是他们 创作的高潮,他们在坚持自己民族身份的同时,对世界和世界艺术舞台上发生的变化敏锐反应。
俄罗斯出身的作曲家 维希涅戈拉德斯基、 欧布霍夫,现在被认为是后来进入 欧洲先锋派音乐的先驱。
20-30年代, 斯特拉文斯基成为20世纪艺术潮流新古典主义的领军人物。
新古典主义肯定了旧艺术的秩序与和谐,而不是沸腾的表现主义的混乱与夸张情绪。
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融合了传统与新奇,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
正是斯特拉文斯基成功地将音乐戏剧发展的一个主要特点概括为各种艺术的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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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和苏联音乐
尽管经历了内战和革命后的种种困难,但俄罗斯与世界的文化交流直到1932年才被完全停止了。
当时共产党控制了所有创造性的联盟,交响乐团、编辑和批评活动也由国家集中管理。
从这个时候到20世纪60年代的“解冻”,俄罗斯艺术和文化工作者与外国的交流被严格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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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塔科维奇和普罗科菲耶夫
肖斯塔科维奇是苏联时期俄罗斯音乐最伟大的人物。
他的15部交响曲、15部弦乐四重奏、歌剧、室内乐等等,表达了那个时代的悲剧性剧变以及俄罗斯知识分子对这些剧变的矛盾思考。
20世纪30年代中期回到俄罗斯的普罗科菲耶夫受苏联氛围的影响较小。
尽管他的音乐遗产中有相当多的作品是被苏联当局“邀请”的,然而普罗科菲耶夫的天才,他在国外期间获得20年的生活经历,帮助作曲家保留了艺术高度独立的创造性。
音乐家和苏联当局的关系是 矛盾的。
一方面,国家提供免费音乐教育的机会,并为音乐作品的进一步表演和出版提供便利。
另一方面,有才能的人立刻受到严格的意识形态控制。音乐以及文学、戏剧和美术都受到了苏联政府的持续压力,从“社会秩序”和与苏联意识形态的契合来判断创作作品。
半官方报纸上的一篇文章,对当时所有杰出的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肖斯塔科维奇等人)进行了沉重的打击,指责他们是“反国家的形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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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之后-音乐“解冻”
1953年斯大林的去世是苏联社会生活的一个转折点,并带来了新的现象。
在“解冻”的年代,即 20世纪60-70年代,这个国家的文化生活出现了两个重要的趋势。
首先是在精神和艺术上回归民族传统的根源;所谓的“新民乐潮”,虽然这里指的不只是民歌,还有后来的教会音乐等等。
斯维里多夫(1915-1998)和他的追随者是这一潮流中最杰出的人物之一。
他继承并发展了俄罗斯古典文学的经验,首先是穆索尔斯基的,并转向了古老的俄罗斯吟唱和仪式歌唱的传统。
他的作品将音乐语言的新颖性和原创性与简洁精致结合在一起。
这一时期俄国音乐文化的第二个倾向,是对20世纪世界文化经验的渴望,而这一世界文化经验是近三十年来所无法获得的。
这是60年代所有有才华的音乐家的特点,有时表现为前卫风格,通常固定在新维也纳学派的作曲方法上,与传统调性相反。
苏联的作曲家也会诉诸于欧洲前卫派代表皮埃尔·布列兹的作曲技术。(布列兹的代表作《没有主人的琴锤》,大家可以听听看。)
这一浪潮的领军人物有 施尼特凯、 索非亚·古拜杜丽娜、 爱迪生·杰尼索夫(苏联先锋派音乐“三杰”)等。
施尼特凯是肖斯塔科维奇的学生,被称为肖斯塔科维奇之后的最伟大苏联作曲家。
他多才多艺极具才华,一生创作了70多部各类体裁的作品。
正如很多作曲家难过“第九交响曲”的魔咒一样,他的一生也止步于《第九交响曲》。
*本文内容转载自公众号“古典音乐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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